北方小镇

2023-7-26

一个怡然自得的小镇
一群自足自乐又自大不服输的人
大着嗓门，拖着像山脉绵延般的口音
夸耀自己的普通话很标准

他们爱自己的小镇，告诉我
南方有很多人造的假山
要么那山只能算土丘
我微笑着，与我的桂林一起缄默

他们指引我看小镇四周的山
一座座山脉手牵手
似乎无人愿高别人一头
在小镇周边绵延成一个盆

我感觉身处小镇中的自己
很像盆底的鱼
而那些不愿走出大山的人们
就这么一生优游在盆中

大半个冬天以雪为被的小镇
夏日的街道也似正在做三十年前的梦
汽车不得不在行人中缓慢穿梭
众多步行的人才是街道的王者

红绿灯不得不很知趣地
选择在所有路口缺席
即便是他们引以为自豪的省会哈城
也很少有人理会红灯的号令

小镇凌晨三点迎来曙光
四五点早市上的瓜果菜蔬各就其位
蔬菜一元一大把，卖豆腐脑的
在以超级大碗“恫吓”外来客

众山环抱的小镇的天空
以缭绕的云释解“石为云根”
随小镇人走进大山的我
犹如走进古时大家女儿的深闺

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山与溪水
无一不在因美丽而落寞
在浓荫下沿山路逆溪而上
溪水喧闹跳跃着，哗啦啦倾诉寂寞

参天树抓紧山石，站在仅三四厘米厚
的腐土中，收获渺小的我目光里的敬仰
粉嘟嘟的野花与成群结队的蝴蝶
兴奋地舞在稀少的游人的惊叹声里

当漫步在拥挤的中央大街、松花江畔
与无处可游玩的哈城人摩肩接踵时
这座偏远而落寞的北方小镇
又一次向我宣告了她的清秀与富有